第11章 寻梦
十一寻梦
“这是……”段秋兰一时蒙圈。
其实上次段秋兰根本没有看清是谁，佳妮后悔忘记交代一句，她示意子枫赶紧离开。
子枫不明就里，依然站着。
佳妮抱过花盆，“你走吧，没事的。”又小声凑近说一句吧：“我妈没看清是谁。”
这时。
在里屋看报纸的路紹承，走出来，戴着眼镜仔细看，“这是谁呀？”看了一眼，“这不是潘子枫嘛？”
“潘子枫？”段秋兰莫名其妙。
“哦，”路紹承笑笑，看着妈妈，“这是潘明兴家的小子。”原来路紹承在药厂和潘子枫的父亲潘明兴很是一个办公室的，销售科的，很是要好。去过他家，认得子枫。
“潘明兴家的孩子。”段秋兰很少去丈夫同事家走动，但她知道，也认得他们全家，听路紹承提过，偶尔路上招呼。
但是她看着佳妮和子枫说话，有点奇怪。“你们……认识？”手里拿着饭勺，腰里还系着个围裙，勺子在子枫和佳妮之间晃了个来回。
“我们是同学。”佳妮先回答，花盆还在手里没放下。
路紹承一手托着眼睛，一边好奇地问：“同学，这么巧？来来屋里坐。”热情地招呼子枫。
“不了，叔叔阿姨，我回家了，我还要帮我妈买东西！”子枫定了一下在门口，看了一眼佳妮，赶紧咚咚下楼。
“这孩子看着个子蛮高，以前路上遇到他妈领着，好像没这么高？……急匆匆的。”段秋兰探着身子在楼道里看了一会儿，才把门关上，一边关一边摇头。
屋里，路紹承问佳妮：“你们同学？”
“对，六中同学。”佳妮去里屋阳台把花摆好。
……
周日返校。
佳妮并没有在厂班车上遇到子枫，可是在校门口遇到了子枫。
子枫老远冲她招手。
佳妮跑过去。
“我们今天临时早返校考试，昨天忘记告诉你了。”子枫解释，“走，我请你吃面，牛肉的，赔罪。”
佳妮好笑，“好吧，赔什么罪，没有了！你还去我们家，你也不说一声。”嗔怪一声。
“那花倒是挺漂亮的，我摆在阳台了。”
“哦，是吗？那是我找我妈要的。”
“你妈？你也是，没必要。万一你妈看到了，不好吧。”
“不会吧。”一边走一边说。
两人一起进店吃牛肉面，无语。
“其实我见过你好几次，一个人吃牛油面……没有肉。”子枫忽然停下到嘴边的面条。
佳妮对这句话有些敏感，“你见过？”
想想又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和同学们联络感情，请她们吃牛肉面，一个人就吃牛油面喽。”
“都过去了。”
“如果我有汤喝，你绝对就有肉吃。”子枫看着这个奇奇怪怪的女孩，由衷地说到。
佳妮愣在那，“你说什么？”瞬间脸红了。
……
“我这里有很多复习资料，回头你去我们家拿，堆满了。”
“呃……”
高二1班的教室里。
老师在黑板上，拿着粉笔“吱吱呀呀”地画着、写着，同学们很费神地拿着笔也时不时地划着。老师总是写的一满黑板，一满黑板的，看着白花花的一大片，兰兰不得不对老师的敬业精神而感到佩服。
窗外正是风和日丽，校园里的白杨树亭亭玉立，所有的树叶都沐浴在灿烂的阳光里，一阵刺耳的铃声传来，佳妮知道下课了。
教室走廊里两个高个子男生，一个手里拿了一沓子资料，站在高二1班窗台张望教室里面。旁边有好多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你看，你们看……潘子枫耶！高三的那个，哇！好可呀！他怎么在这里？”
“路佳妮。”
佳妮正在座位上整理笔记，忽然被人叫起名字：“啊？谁呀？”
窗边的欧阳少杰勾勾手指头：“你来……来……我们之前很多高二的金牌模拟考题，你们在市面上都买不到，他非要我和一起给你送过来。”又指指旁边的潘子枫，
佳妮迎过来：“你不是说你家里拿去，干嘛送来这里？”
“有些在学校里，拿来拿去好麻烦。”子枫递给她，拉着少杰赶紧走，头也不回，佳妮拿着试卷发呆，走廊里，兰兰赶紧绕进教室。
“佳妮，你在干嘛？”
“没干嘛。”
高二传开了，潘子枫和佳妮……
……
又一个周末。
子枫的妈松莲找到段秋兰家，不请自到，敲门，段母开门：
“哎呀，松莲，怎么今天有空儿来我这里，我还想去你那里坐坐，老路和你家老潘关系那么好。”段秋兰还是认识松莲的。
路绍承和潘子枫的父亲潘明兴很是要好，可唯独子枫母亲松莲不屑与段秋兰交往，她嫌弃段秋兰有些咋呼的做派。松莲常常以东海人自居，说有的人是小市民。
开门时，松莲就一脸的清高之气，然后端坐在佳妮家的客厅里，佳妮也在，她总是躲着子枫妈妈，这次看到松莲，有些诚惶诚恐。
“我来看看，你们家姑娘够可以的。我根本没想到，你们家路佳妮居然和我们家子枫在交往。”
“要说我见过你们家姑娘来过我们家，只听子枫说，同在六中，我还以为是来借书的同学，老师找我谈话，没想到居然如此这般，小小年纪，不还好好念书，就想着谈恋爱，真是，现在的年轻人和我们那时比……啧啧……”松莲做咂嘴状，摇头。
“佳妮，是真的吗？”段秋兰猛地坐起，不分青红皂白，上前拉着佳妮的胳膊只打她后背，佳妮坐在那里不挪窝，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抹着眼泪，手足无措，屋里炸开了锅。
“我没有。”
佳妮躲进里屋。
谁知道松莲也跟进去，她早就在楼下看到佳妮房间的阳台上，有一盆自家的月季花，那颜色粉紫色，很是扎眼。
她夺步一跨，已经跳到阳台正中。
佳妮吃惊，问她：“您……怎么就随意进入别人家的房间呢？”
不容佳妮质问，松莲指着那盆月季花：“你看看，你们看看哈！我家的月季花怎么连盆带花都跑到你家阳台上了？哈！难不成它长腿了？”
段秋兰跟进来也看着无语：为啥别人家的月季花会在自家阳台上，忽然想起上次潘子枫送花，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怎么还早恋呢？不好好在学校学习，搞这，你对得起我吗？好不容易把你弄进六中，我容易吗？”
不容佳妮多想，母亲已经冲到门边看到了佳妮，这次段秋兰是真的发飙了。
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把佳妮送进六中。
一扬起手打在了佳妮的脸上，打得太重了，霎时绯红的一道血也从嘴角流了出来。佳妮拿手一抹，瞥了一眼母亲，决然地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你这是何苦呢！”父亲路绍承在和母亲又大吵起来。
就这样松莲还是稳如泰山，似乎看着一场好戏，“本来我就不同意这件事情，这马上就要回老家东海了，可是我们家子枫就因为你们家姑娘不肯走！”说着。
难解心中怨气。
原来子枫一家可以调回东海了，松莲给儿子在东海找好了补习班，直接在东海高考就不回来了，可子枫要留下高考完，松莲看佳妮频繁出入自己家借书，就怀疑佳妮。
路绍承转回头来，“我说，子枫他妈，事情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你这是为什么呀？有话我们大人私底下谈，不好吗？何苦当着孩子这样？”
“我之前和子枫说过，不同意这事情，估计他没有和路佳妮说过，所以我只有自己来了。”松莲定口气慢慢地说，好像看上去知礼知节。
“子枫的心是很软地，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好像很自以为是。
“你问清楚了吗？他们有你说的这回事吗？”
“怎么没有？子枫默认。”佳妮隔着门在外面听着真真切切，自己好像和潘子枫还没有到那一步，他妈怎么就这么上杆子？
“你的儿子是最好的，我们妮妮也是个好女孩！”路绍承忍不住，心想：这实在懒得和松莲一般见识。
“是不是看我们家现在可以回东海市了，才这样？”
“天哪！天哪！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段秋兰看着天花板直喘气，她实在没想到松莲是这样的人，自己是不是比她要好些，不！是好太多！路绍承在一边气得只咽吐沫。
“你这个人！我实在没想到你会这样？我本来不想说你什么，只怪自己女儿来着，我们可从来没这么想过！就你这样的人家，我是坚决不会同意佳妮和潘子枫在一起的，我们佳妮也是东海市户口，在这里只是借读。您放心！您就放一百个心吧！”段秋兰拍拍桌子。
“不会抓住你儿子不放的！”
“这样最好！以后就不要见面了！”松莲认为目的达到了，就悻悻地走了。
“哎呦！哎呦！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这样？”段母捂着脑壳看天，脑壳好痛。
“秋兰，你别生气了！来，坐下。”路绍承扶着自己的妻子坐下，自己也坐在一边发愣，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说实话，他觉得子枫，一个不错的小伙子！
真是这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吗？
佳妮捂着脸站在门边，只管哭，段母拉过佳妮，也哭。“孩子，对不起，妈对不起你，还打你。直到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你在干嘛！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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