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9
09/你也，新年快乐
2073-
“什么意思？”她小心翼翼问道。
这种奇怪的情感就是不敢确定。
明明意思早已显现，但就是不直说，对方会意却又不确定，真是令人费解。
我们都是情感中的胆小鬼。
“对太阳的回应。”他将她松开，而后打开门出去。
这种情愫太容易让他迷乱了。
他草草告退。
他的回答似乎是在答非所问，但她这次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她调整好，一会也出去了。
客厅里，周前正和奶奶说着话。
“阿前啊，奶奶真的是提前在为你们考虑，你们趁早定下来也没什么坏处，对吧。”
他的手被奶奶拉住，奶奶抚着他的手背。
“我知道的奶奶，但今天太唐突了，先好好过年吧。”
“有瓜子吗？五香的，过年没有瓜子怎么行啊，要不你去买点，我嗑着看看春晚。”
真是一秒切回状态。
秦悦从旁边的零食架上拿出她之前囤的一大袋五香瓜子，拖了过去:
“奶奶，五香的，您看这行吗？”
他看得目瞪口呆，一脸惊讶模样看着她。
她是把超市里的那种称斤的瓜子全扛回来了吗？
这瓜子都够嗑到十五了。
“你也喜欢嗑瓜子啊，买这么多。”奶奶看着一脸狂喜，脸上的笑容满得快溢出来了。
“我平时追剧的时候会磕点，所以就一次多买了些。”
“好啊好啊，那我们俩一起嗑瓜子看春晚吧。”她熟练地抓起一把瓜子，秦悦把垃圾桶拿到了旁边。
两人春晚看得起劲，周前不爱看，在一旁玩手机。
奶奶回过头来突然看见了他，声音提高了许多:“阿前去洗碗啊。”
“呃，我来我来，奶奶，我去洗吧。”她收拾着碗筷，却被奶奶摁住:
“他闲着，让他去。”
？
真的是有了孙媳妇忘了孙子。
他接过她手中的碗筷，径直走向厨房。
“奶奶我去看看他。”她跟着他一起进了厨房。
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她站在一旁就这样看着他洗碗。
水声有些盖住了电视的声音，隐约间她听到倒数的声音。
零点了吗？她按了下手机锁屏键，时间正好跳到零点。
新的一年就在这里开始了，和他。
奶奶在客厅和他们说着“新年快乐”，不过他们似乎并未听到。
窗外的烟花盖住了许多声音，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被烟花给掩住。
她看着出神地看着窗外一瞬间炸开的烟花，真的好漂亮啊，真实的美。
他的碗正好洗完，水流声停止。
“新年快乐。”他的声音很小，他自己都只能隐约听到。
“你也，新年快乐。”她的回应。
他的所有思绪顷刻间化为乌有，只有眼前她的模样。
耳边不断重复她刚才的话语，她的声音轻柔，真诚而简单。
女孩的眼神永远那么真挚，看上去不善撒谎。
他的理智在她面前根本不管用，他满脑子都是她。
宛如窗外烟花炸开。
两人出厨房时窗外的烟花已经熄灭，奶奶正看着下一个节目，听里头的歌手唱歌。
秦悦坐下时，奶奶往她手里塞了个红包，摸起来很厚，应该是包了不少钱的。
“奶奶新年快乐。”边说着，她把钱还了回去。
奶奶执意要给，她看向身边的周前。
他看着两人推让的动作，漫漫地笑:“奶奶，怎么没见你给我这么大的红包啊？”
说完，他点了下头，示意她可以收下。
“……”
“等你们定下来那天，我再给你们俩一人包一个大的。”
“好啊。”他接着奶奶的话。
“……”她没点里头的钱，拿出手机给他转了3000。
红包里的钱摸起来至少有两千块。
blazingsun:[转账]
几秒他就回了信息。
蒸汽:[给你的你就收着。]
蒸汽:[奶奶的指令。]
奶奶看完春晚时已经一点多钟了。
见时间太晚，她把他们留下来多住了一晚，反正还有几间客房。
第二天早上他们才离开。
新一年的开始，两人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逐渐的有些不真切，徘徊在暧昧不明之间。
再见面是在开学后的一个多月了，那时是四月，已经入春许久了，那天他突然来她们宿舍找她。
可惜她当时不在，他在宿舍楼底下站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等到她回来。
“好久不见？”秦悦试探性的朝他打招呼。
周前也回了她相同的一句。
沉默，没有话题，谁也不开口。
他打破原本安静的环境，毕竟是他来找的她。
“可以再麻烦你一件事吗？我知道之前我已经很麻烦你了，不好意思。”
“你说。”她的语气冷淡。
周前又把这次的事情详细和她说了一遍，她虽然有疑惑，不过听懂了。
她问道:“让我再去骗一次？”
“嗯。奶奶她非要见你，我说你没时间她就执意要等，所以我只能拜托你了。”
“可以吗？”
她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坏处，就当他欠她一个人情吧。
“行吧，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我家，明天下午我带你一起过去吧。”
“可以。”
他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布质的小玩偶，和她道谢后就匆匆走了。
她张开手心来看，是瓶小可乐。
它的瓶身上面还写着“平安喜乐”四个字，
怎么又丑又可爱的啊。
回到寝室，李一雯首先把她拦在进门处，仔仔细细盘问了她一番。
刚才她是和李一雯一起回来的，当时她被周前叫住后李一雯就先上了楼。
合着她急匆匆地就为了趴阳台上看呢。
“都说了，学长而已，有事找我帮忙。”
“离这么近么？是不是你追他，或者他追你啊？”她一脸吃瓜模样，“快跟我说说，我就喜欢看这种纯情小女孩和帅气阳光大哥哥的故事。”
“我们俩谁都没追谁，懂？”她表情已经有些严肃，她现在不大想和她闹。
李一雯搬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秦悦一边卸妆一边听她说话:
“不是我说，我都谈了一个了，黄葭和她对象现在也成天腻腻歪歪，现在还在外面鬼混。”
“连我们之哥的暗恋都快修成正果了，怎么我们寝室就你还没开窍啊？”
“我不大想谈恋爱，感觉好麻烦。”她边说边走去洗手间洗脸。
李一雯紧追不舍，絮絮叨叨个没完:“那是你还没谈过，等你谈了就不会这么想了。再说了，不谈一场恋爱能算真正的大学生吗？”
“别了，我还是喜欢自由的生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谈恋爱变成大学生活的一项标配，好像没在大学期间谈过一场恋爱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不想谈，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人真正和她确定这份关系。
如果非要谈一段恋爱才能算是真正的大学生的话，那她只想和他，如果不行，那她就乐意当她的“假大学生”。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后她匆匆回了寝室，换了件看起来稍微乖巧些的衣服——
米棕色的毛衣配半身的白色棉裙，外面套了件长款的风衣。
风衣也是棕色系的，与她里面的毛衣呼应。
她把头发扎了起来，仔细地在桌前画了个淡妆。
刚抹完口红，她就收到了周前的信息。
蒸汽:[你好了吗？]
蒸汽:[不着急，我在楼下等你。]
她没手去回他信息，喷了点栀子花香的香水在耳后就匆匆离开了。
“来了来了。”她小跑着下的楼。
“不用急啊，时间还充裕着呢。”他看她有些喘，“上次的那个玉镯子还在吗？”
她想了下，她记得是放在她那房子卧室的抽屉里了，上次忘记还给周奶奶了。
“在的在的，在我房子那里，我现在去拿过来吧。”
房子离这也不算太远，打个车一下子也能到。
“一起去吧。”
她进门直奔卧室，从抽屉里拿出那个盒子。
“还在呢。”她打开看了一眼，而后递给他。
他把镯子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然后将盒子盖上。
女孩正好关上抽屉起身。
他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温度:“伸手。”
“怎么了？”她乖乖把一只手伸了出来。
“给你戴上。”
不知是这只玉镯子太大了还是她手太瘦，一下子就戴进去了。
但凡这镯子再大些就可以直接从她手中脱离下来。
“上次回去奶奶就问我为什么你没戴它。”
“那你怎么回答的？”她好奇地看着他。
他笑着回答她:“我说你手太细了，得吃胖点手才能戴的住。”
她的手确实细，摸起来就是骨头，好像没有肉。
“以后多说些这种话，挺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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