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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偶遇


“国君在你那夜宿了?”

        “没有。”

        太后走到堂下,一直到她近前,由宫女扶着,弯身仔细查看她的脸蛋、下巴、脖颈,低声道:“果然如传言说的,白如瑕玉。那晚光暗了,没瞧出来。”又道:“看来国君的确没有碰你,否则也不会了无痕迹。”

        桃笙双眉微蹙忍受着,等人返回身,袖子里的手松了松。

        “你那好姐姐把你送进宫,你有没有怨言?”

        “草民不敢。”

        “按理说,哀家让你去了冷宫,好不容易遇到国君,怎么没有好好把握机会,你这女子,白生了一副好皮相,脑子是空的不成?”

        桃笙目光移到地板上,“草民有罪。”

        “他若没有碰你,那都做了些什么,又怎么让他动怒要赶你出去?”

        “君上避雨而至。”桃笙低声道:“草民不知做错了什么。”

        这时,旁边有一个执剑的卫兵神色动了动,上前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太后眉头初锁,听完后像是悟到什么,鄙夷的冷笑一声,“他自小不招人喜欢,禁忌倒是一堆。”

        这句话倒不是桃笙故意去听,却也一字不落进到了耳朵里,她想起御林军拆房子时,翻出了寤生那件带泥的外衣,那是她还没来得及洗的。

        太后看向她道:“你能活下来,也算是个不小的本事,国君不喜欢你,哀家也未见得会留你,不过,”说着摘下了脸上的面纱,她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眼看祭祀的日子将到,她也顾不得别人怎么看自己,这一摘下来,一张巴掌大的脸上,好几处堆起高高的丘疹,有的地方都近紫黑,令人目不忍视。

        “不过听闻你会治病,哀家给你一个机会,三日之内,若这病没有好转,哀家便剥了你脸上的皮,为我所用。”

        桃笙目光放在那几片病处,看了一会儿,见周围的人神色异样,才知道太后应当说了什么,恭敬的低下头。

        太后便当她是应了。

        皇宫正殿中,寤生等着几位大臣把事情一件件说完,又听他们各自捉对辩驳,等他们累了,云淡风轻地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吴旋守在门外,跟上去把该禀报的一一回禀。

        寤生一言未发,来到偏殿,有宫女端来茶水,他坐了一会儿,把袖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端详起来。

        那个陶罐十分简陋,盖子的口还有缺口,他在手心拿了一会儿,“太后怎么说?”

        “三日之内不起效,就,就剥了她的皮。”

        寤生眸光抬了抬。

        吴旋愁道:“君上煞费苦心救她,可是如果娘娘的医术不精,真的被扒了皮,那就太惨了。”

        “寡人煞费苦心?”

        “君上派人去拆房子,表面是她做事不力,惹您生气,实则为了保护她,若非君上让人放出风声,说娘娘医术了得,让太后病急乱投医,她可能就活不下去了。”

        “未必如此,寡人见她活得好好的。”寤生睨了他一眼。

        吴旋摸了摸鼻子,“属下只是定时放了些面和柴。”又道:“这也是您授意的。”

        “寡人授意?”寤生随手翻过一篇奏折,“让你做的事没有下文,没让你做的倒自作主张。”

        吴旋跪道:“属下冤枉,近日马不停蹄,从不敢把君上的命令有片刻耽搁,除了上次突如其来的雷雨,属下没挡住,让您……”

        “寡人让你查她的底细,结果呢?”

        吴旋顿了下,视线斜向下,“和之前府尹按录的一样,娘娘是李府尹收养的义女,因长女李千楹不喜,自小寄养在浙南乡下,一个月前,她给府尹写了封信,请求为一直照顾她的乡下太公治病,不知怎么被李千楹知道了,她私下派人把她接到京城,藏在了京外,直到替李千楹成亲。”

        寤生沉默了一会儿,“义女,寄养。”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通传,随即一位峨冠长袍的中年臣士走进。

        那人面相沉稳,须髯端方,看到寤生时,目中却露出焦忧。

        “君上如何还能稳如泰山,右承侯正借着春祭之名,在城外五里的春露亭整备士兵,已聚集了数百人。”

        寤生端起青玉白瓷壶,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寡人这位弟弟每隔一段时间便整一次军,祭大人还没习惯么?”

        祭仲捧住茶杯,又原封不动地放在桌上,“君上啊,右承侯的用意路人皆知,连百姓们都在坊间议论,把您称作是宫里的那位,叔段是京城的那位,您万不能再听任之。”

        “把京城化为叔段的封地,是太后的意思。”

        “君上,这才是真正要担心的,太后之前还按兵不动,可是自从上次之后,她显然已无所顾忌,刺杀一次不成,便将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寡人听闻,太后为了此事殚精竭虑,打算再给寡人许一位良人,已经派人询问过祭大人的、千金的八字。”

        祭仲半晌没有呼气,低头揖道:“确、确有此事,幸而太后染了肤疾,此事便无疾而终。”

        “寡人寂寞难耐,是否应该提醒母后一声。”

        祭仲一路小跑出来到门口,扶了扶头顶的峨冠,看到守在一旁的两个门生,吩咐道:“回去通知小姐,送她去乡下,我不召她,不许回来。”又对另一人道:“去通知曹大人,晚上好生谈谈怎么应付刺客。”

        国君差点被暗兵刺杀的事几位老臣还是知道的,他们奉先王的命,无论天崩地裂、神鬼哭嚎,都要保住这位长子的国君之位,他们也不负所托,尽力辅佐,可是光他们使劲也不好使,国君本人对那位冠绝京城内外的胞弟也由着来,跟瞎起哄似的宠着他,对其人的无法无天毫不在意,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祭仲倒不是不想让女儿嫁给他,只是现在君上不光是哪天王位不保,而是连命都可能不保。

        他仰天长叹一声,有一句话寤生说的是对的,这些都是太后的意思,根结还是太后啊。

        慈央宫里,桃笙熬好了药,让宫女端走,她这一天的工作暂时结束。

        不过宫女说的清楚,太后夜间常奇痒难忍,随时可能会把她叫起来侍候。

        她算了下药效,至少可以撑两个时辰,于是掩上门,快步走出宫外。

        守卫的问了几句,她回了,便走出宫去。

        这一天下来,慈央宫里的人几乎都识得她了。

        月色尚明,她看了眼岔口,白天时两旁各有一个士兵押着她,没太看清方向,这会儿不得不好好分辨。好在夜晚时有些微风,从一个方向吹来花香,她抬脚走去。

        月昙花只能开放一刻钟,眼看着月已高升,她的时间不多了,那是治好太后不可或缺的药。

        她一路小跑,幸好荒草中的茅屋虽然塌了,但是周围的花草未受影响,她在这里住的两个月,对周围已经很熟悉,很快找到了目标。

        月光皎洁,花正是开时。

        她喜不自胜,摘了花后,周围香气阵阵,有些其它花也都开了,天气已不是当时的严冬,一时之间,她像是回到了蔡国的花田,闭着眼在花草中转了两圈。

        脚底滑了一下,她冷不丁侧向一旁,摔倒在地。

        这一摔,手里的花不知掉落在哪,她正要搜寻,一个颀长的身影遮过来。

        月下,花草间,两人相对而立。

        寤生把那朵花拿到跟前,招了下手,有侍卫从暗处来到身边。

        桃笙心口一紧,看了下来路,慈央宫的方向隐有动静传来。不过寤生思考了一秒,把花递给了她。

        “以后不要试图接近寡人。”

        桃笙看了看他,慈央宫的动静越来越大,她犹豫了下,还是道:“君上,我可否问一个问题。”

        寤生看了眼她,“问。”就在他抬脚要离开时,只听桃笙道:“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暗处隐有笑声。

        桃笙看不清他的脸色,还是后退了两步。

        “草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摆清自己的位置。”桃笙调整语速,又补充道:“坊间都在传闻叔段爱眠花眷柳,搜罗美色,却从没听过君上的只言片语。”

        寤生道:“你的位置,你不清楚么?那寡人告诉你,你只是李府尹在太后的授意下派来刺杀寡人的,明白?”

        “那是他们的意思,并非我意。”

        “在寡人看来没什么区别。”

        慈央宫隐约有人声,似乎在搜寻谁,不断呼唤名字,不过桃笙还是不死心地追上寤生,“君上,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寤生忍无可忍,道:“再问一次,你的命就没了。”

        “可是……”

        回寢殿的路上,吴旋像解开了一道困惑许久的难题,“君上,我知道了。”沉思道:“上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您毫不犹豫送他去见阎王了,可是娘娘问,您只是嘴上吓唬一下,看来您是顾惜娘娘的。”一脸如释重负、甚为宽慰。

        寤生拿奏章的指端泛白,头也不抬道:“你今晚睡外面。”

        “啊?”

        人走后,寤生看了半天,把奏章原封不动的放下,掀起袍子查看膝盖。

        本来只是星点的伤口,如今肿成了一大片,腮边的筋肉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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