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成人礼
阳历二月份，农历新年。
程飞扬回了海城陪外公外婆，很多天都不能见到喜影，好在现在网络发达，可以随时随地视频电话。
不然他还真不知道靠什么来缓解相思。
喜影的爸爸回了老家，今年的工作比较顺利，攒了不少钱，把她上大学的费用都留了下来。
奶奶的血压也一直稳定，最近还学着跳广场舞了。
年夜饭是三个人一起包的饺子。
爸爸特意把所有带硬币的饺子都做了个记号，出锅时全盛在她碗里。
街坊邻居一出门就说着祝福语。
喜影出门的时候路过薰衣草庄园，回忆涌来，她笑的特别甜。
群里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张朝作为大哥连发了好几千的压岁红包，弟弟妹妹们高兴的上蹿下跳，狂甩表情包。
值得一提的是，颜夕打入了他们内部。
在嘉恩寺那天其实几人是加了她的微信的，这晚喜影打开了她的朋友圈，发现嘈杂的街景照片里有张朝的身影。
她觉得很开心。
初二那天，各家各户都要走亲戚。
程飞扬特意给她发了条语音，50秒时长，却一直没有他的声音。
喜影听到了外公外婆在跟一个中年男人说话。
直到最后一秒，她听到了那声：爸
她，就泪如雨下。
时间是一把利刃，也是一剂良药。
少年经岁月洗礼，历尽铅华，终于勇敢面对自己。
她的少年啊，已锻造成钢铁般的心，天不怕地不怕。
一切，都好起来了。
元宵节前夕，是喜影的生日。
因为程飞扬要给她一个最难忘的成人礼，所以跟朋友们密谋良久并签署保密协议。
那天，她兴冲冲的接到了程飞扬的视频，可结果不如人意。
“你真的回不来吗？”
喜影一脸不高兴，嘟囔着小嘴儿。
他压着窃喜，故作抱歉。
“对不起啊小影，公司里有事，我得去看一眼。”
喜影惊讶。
“你现在就能做工作上的事了？”
这么有能力？
她表示怀疑。
程飞扬虽然是在骗她，可男人的虚荣心作祟，不容她质疑。
“你男朋友其实很聪明，知道吗？”
他一直在学管理，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喜影将信将疑，瓮声瓮气：“那好吧。”
他有些不忍心了。
可为了她十八岁的惊喜，他把即将吐口的话又咽下。
温声安抚她：“别不开心了，回去补给你，好不好？”
喜影丧眉搭眼：“嗯……”
没有男朋友，哥哥也很香。
张朝开着车特意去花缘小镇接她去市中心，扬言要开个让她终生难忘的生日party。
等她上了车才发现，颜夕在副驾驶。
她就忍不住笑肌鼓起，笑嘻嘻的打招呼：“夕夕”
颜夕是带着点害羞的，唇角弯起：“小影”
车上氛围不错，就是喜影觉得她的瓦数有点子亮。
好在颜夕连了自己手机的蓝牙放了一首歌，她扭向窗外，倒也惬意。
前奏响起，喜影就忍不住暗戳戳的开心。
哇哦，有瓜吃诶。
这是王菲的一首全英文歌，《eyesonme》
wheneversangmysongs
每每引吭高歌
onthestageonmyown
总是孤独的站在台上
wheneversaidmywords
每每默默低吟
wishingtheywouldbeheard
总是希望有人聆听
isawyousmilingatme
我看见你正在对我微笑
wasitrealorjustmyfantasy
是真还是幻
you''dalwaysbethereinthecorner
你却总是站在角落那边
ofthistinylittlebar
在这个小小的酒吧里
mylastnighthereforyou
昨夜此地为你守候
sameoldsongsjustoncemore
再次重复着那些老歌
mylastnightherewithyou
昨夜此地与你相依
maybeyesmaybeno
已经不能确定真假
ikindoflikedityourway
我不禁喜欢上了你这样
howyoushylyplacedyoureyesonme
羞涩地看着我
ohdidyoueverknow
哦，你知道吗？
thatihadmineonyou
我也正在偷偷的看着你啊
darlingsothereyouare
亲爱的，你在这里
withthatlookonyourface
脸上带着那种神情
asifyou''reneverhurt
好像你从未受伤
asifyou''reneverdown
好像你从未低落
shallibetheoneforyou
我可以成为你所爱的一个吗？
whopinchesyousoftlybutsure
你可知道，是谁那么坚定又温柔的抓紧你
iffrownisshownthen
如果那时你的眉头微微一皱
iwillknowthatyou''renodreamer
我就会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只会做梦的人
soletmeetoyou
所以，让我靠近你
closeasiwannabe
牢牢的靠近
closeenoughforme
紧紧的靠近
tofeelyourheartbeatingfast
去感觉你加速的心跳声
andstaythereasiwhisper
停留在那里，轻声地告诉你
howiloveyoupeacefuleyesonme
我好想好想你平静的看着我
didyoueverknow
你知道吗？
thatihadmineonyou
我也会在这时偷偷的看着你啊
darlingsosharewithme
亲爱的，请与我分享
yourloveifyouhaveenough
你绵绵无尽的爱
yourtearsifyou''reholdingback
你抑制住的泪水
orpainifthat''swhatitis
和你的伤楚
howcaniletyouknow
我怎么才能让你知道
i''mmorethanthedressandthevoice
我的内在远胜于外表
justreachmeoutthen
请赶快抓紧我
youwillknowthatyou''renotdreaming
你会知道你并不在梦境中啊
darlingsothereyouare
亲爱的，你在这里
withthatlookonyourface
脸上带着那种神情
asifyou''reneverhurt
好像你从未受伤
asifyou''reneverdown
好像你从未低落
shallibetheoneforyou
我可以成为你所爱的一个吗？
whopinchesyousoftlybutsure
你可知道，是谁那么坚定又温柔的抓紧你
iffrownisshownthen
如果那时你的眉头微微一皱
iwillknowthatyou''renodreamer
我就会知道你并不是一个只会做梦的人
……
一曲完毕，颜夕脸颊绯红，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柔声问了句：“你觉得好听吗？”
张朝以拳抵唇，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
低沉着声音：“嗯，没听懂。”
又补了句：“好听。”
喜影忍俊不禁。
他这样子，可不像没听懂。
生日宴，成人礼。
张朝邀请了程飞扬所有的好朋友，包括她的朋友。
肖雨和李彤一见到她就高兴的冲过去要大熊抱！
喜影在餐厅门口化身收礼机器。
以及，复读机。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等所有人的礼物都送完，喜影这才发现，她身处一家音乐餐厅。
包场！
鲜花，舞台，蛋糕，饮品。
她惊愕不已。
“哥！这得多少钱啊？”
众人心照不宣，张朝但笑不语。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众星捧月一样的拥有美好的成人礼。
喜影惊喜之余又觉得委屈。
这么重要的时刻，如果他在该多好啊。
正在她失落的时候，舞台上的大荧幕开始放幻灯片。
音乐声缓缓溜进耳朵里，周杰伦《告白气球》的伴奏。
治愈系前奏为生日会拉开序幕，第一张照片闪现在众人眼前。
喜影一脸茫然又震惊，惊讶又开心。
他们是怎么找到的这些照片？
她在临嘉湖的岸边，在薰衣草庄园，在篮球馆的观众席。
她在班级里做题，在路上塞着耳机，在阳光洒满的校园里。
她在长椅上喝着橘子汽水，在修车店里看着电影。
她在街道上摇摇晃晃，她在他怀里。
她忍不住哭了，又忍不住笑了。
她感动到没有办法发出任何声音。
这时候，张朝捂住了她的眼睛。
喜影心跳开始加剧，近乎狂喜。
因为她足够聪明，猜到了这是她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为她准备的最最最最难忘的成人礼。
伴奏结束，又接着一曲。
陶喆的《就是爱你》
我一直都想对你说
你给我想不到的快乐
像绿洲给了沙漠
说你会永远陪着我
做我的根我翅膀
让我飞也有回去的窝
我愿意我也可以
付出一切也不会可惜
就在一起看时间流逝
要记得我们相爱的方式
就是爱你爱着你
有悲有喜
有你平淡也有了意义
就是爱你爱着你
甜蜜又安心
那种感觉就是你
……
喜影哭到肩膀抽搐，张朝的手从眼前拿开，她男朋友就出现在模糊不清的视线里。
少年一身正装，挺拔欣长，眉眼如星。
他目光灼灼，嘴角含着温柔的笑意。
是程飞扬啊。
他手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宠溺的声音对她说话。
“我的小影，十八岁生日快乐！”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他的花，眼泪就啪嗒啪嗒落下。
她钻进他怀里，抽抽搭搭的：“呜……你骗人……”
程飞扬笑的明快，把脸埋在她颈窝。
动情表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忍心缺席呢？”
又柔声许诺：“以后，有我的每一天，你都不用担心未来，因为，我就在未来等你。”
他们长长的拥抱羡煞了众人，也让人不由得想起哄。
江海带头：“亲一个！亲一个！”
众人集体有规律的拍掌。
程飞扬松开她，眸色渐深。
一手揽着她纤瘦的腰，一手捏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去。
他以为她会害羞的躲，可他错了。
女孩儿眼睛清澈明净，掩饰不住浓浓的爱意，她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脚吻了上去。
众人啊啊乱叫，李彤嘤嘤嘤，肖雨哭唧唧。
啊……
这该死的甜甜的爱情！
程飞扬觉得她的吻技精进了，或者是他太过动情。
神情恍惚间，他好像听到她说：“你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这晚，出了个小插曲。
江海跑了趟厕所的功夫，回来的时候脸有点绿。
他跑到张朝跟前儿表情呆滞，默不作声。
张朝冷不丁被他吓一跳，斥他：“干嘛呢你！吓死老子！”
江海面色凝重，单手掩唇，朝他耳朵贴近说了句悄悄话。
张朝脸色一僵，大步朝门外走去。
程飞扬正跟喜影和朋友们有说有笑，微微侧脸便看到颜夕往门外走，他狐疑的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张朝。
倒是江海的脸色不太好。
他低声对喜影说了句：“我先出去一趟。”
喜影拉着他：“去哪？”
她不想他走。
程飞扬笑意挂在嘴角。
好吧，那一起。
他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走到门外，他们看到了两幅景象。
程飞扬心里一个咯噔，默念了一个名字：沈琳
张朝跟沈琳在不远处交谈，时而低语时而争吵。
最后，沈琳抱住了张朝。
而颜夕，就站在他们和张朝的中间位置。
女孩儿背影孤寂，格外柔弱可怜。
她平静的张朝和沈琳拥抱着，片刻之后回过身。
程飞扬和喜影心头微惊，因为颜夕早已泪流满面。
她忍不住抽泣了下，又故作坚强的抹干眼泪，朝他们笑了笑。
笑的又苦又涩。
然后，他们谁也没有阻止颜夕的离开。
喜影感同身受的红了眼眶，握着他手臂的手紧了又紧。
程飞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心疼的问：“你当时是不是哭了？”
两人的思绪撞在了同一处，喜影点头承认，声音哽咽：“嗯”
那天啊，她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哭了一整夜。
程飞扬追问了喜影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自责又心疼。
喜影也知道了跑进暴雨之后的程飞扬有多受伤难过。
他们紧紧相拥，聊了一整夜。
晨光熹微时，他亲了下她的额角，看着躺在怀里的女孩儿，心头滚烫。
他想，应该，没有什么能再让他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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