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章
两人还是走应急楼梯。
一前一后。
来到六楼，就是并排了。
“我们院，园林所里人比较少。”唐晓艾双手握着，介绍道，“可能会多招一些人，现在院里的项目，人都不太够，”
程乔毓往格子间里望了望，“齐设计师和周设计师，是哪两个？”说完朝她看时是询问的眼神，“现在在吧？”
唐晓艾反应了一下，哦了一声，再往里望了望，还前做资料的时候第一个和第四个是具体是哪两个人，正在想。
程乔毓也望着办公区，道：“齐若曦和周恺。”
唐晓艾在那边搜视，听着，目光接上了，“在的。”
程乔毓细辨着，这才觉得稍稍不那么糟糕，“哪里？”
唐晓艾道：“角落那边的两个人，我们过去吧。”
程乔毓循着方向看了看，意外道，“这么年轻。”
唐晓艾没有走，停在原地，“经验还是很丰富的。”
程乔毓听着，做出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也就不走，她等在那里，按部就班一样等着自己，半晌，他其实在想明天去外地勘察的事，才拖长了语调道，“我给忘了，详细的资料都看过了，就是两个年轻的。”
唐晓艾紧跟着道：“他们之前的项目经验也不错，是公园类。”
程乔毓也恢复了工作时的情绪，“走吧。”
他走在前面，她跟在他身后。那两个设计师自然是知道他的，已经站起来，程乔毓说了声：“你好。”开始介绍自己，再说了一些元嘉县项目的事宜。唐晓艾就留在边上。最后，他朝她指了一指，“明天去元嘉，经营部负责这个项目的唐工会和你们一起去，到时候，出图，是，”顿住，朝唐晓艾看了看，，“给谁，可以，”
唐晓艾忙接道，“也是给我，我和齐工还有周工之前一起做过其他项目的。”
程乔毓看着她的眼神，是有些分析性的
齐若曦见状，忙应道：
“是的，我们之前都合作过。”
程乔毓感觉出齐若曦的想法，收回情绪，又转回齐若曦和周恺，“那就这样，”退了一步，手还按在挡板上，“你们忙吧。”
唐晓艾也告别的笑了笑，跟着离开。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门里并排，再微微的错开，往楼梯间去。唐晓艾还是走在程乔毓的背后，但是站在这，忽然就想起早上才上班那会儿他很突兀的问了一句澳门。
电梯间，程乔毓和唐晓艾并排等着。
“程所长很喜欢旅游吗？”她问道。
程乔毓听着，想起来之前李院长的一些话，思索片刻，没有回答，道，“明天你去实地勘察，好好拍一些照片，带回来，如果我有什么需要实地上的细节情况的，也会告诉我。”
唐晓艾一听，想法忽然一转。
程乔毓平视前方，突然比之前严肃了很多了，在心里：
“齐设计师和周设计师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要忙，和我们不一样的，就麻烦你了。”顿了一下，道，“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旅游。”
唐晓艾这时有些听明白了，平静的回道，“不麻烦。”
电梯间里沉寂了一会儿，程乔毓道：“方案所快要撤所了。”
唐晓艾不语。
程乔毓注意了一些周围，无人，“现在好像都比较避开。”
唐晓艾没有开口。
电梯到了。
叮的一声，门开了。
程乔毓道：“你觉得这样对吗？”走进去，看着那两排的电梯按钮，唐晓艾也静静地跟进去。
程乔毓按了十楼。
“刚刚李院长就说了我几句，什么太有个性，”停顿了一会儿，语气加重，“我呢，是希望方案所的各位，能越来越好的，虽然还不认识。但是认识起来也很快的，就像刚才的齐工和周工。”
电梯轰隆一声，往下走。
唐晓艾没有答。
程乔毓道：“你呢，唐工，觉得那样对不对？”
她没说话。
他知道答案。
十楼到了，程乔毓道：“他不是说从我这边可以学习的吗？”他们没有立刻出去，看着外面的空地，没有人过来，“你也这么认为。”
唐晓艾攥了攥手，“我只能是说，我是经营部的，一直都是把该做的事做好的。”
程乔毓一时间其实有些微微的失望。
唐晓艾信步而出，听见背后的电梯阖上了。去了西面的工作区，拿着一个优盘，收进抽屉里的时候，那个古怪的问题一闪而过——原来是这个意思——果然，也就是只有这样的人，才会那么为下属着想。
东办公区，程乔毓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站在那里，还在囫囵的想什么，那本党员笔记本上有个小小的轮廓，是优盘压在灰尘上压出来的。朝下猛地一吹，淡了一些，再一吹——他眼里一凝。他才不是什么最担心的人。是她还不知道。他开始打扫办公室了。
经营部的办公室里，唐晓艾其实心情不是很好，原来这一个上午的事情是这样的，新来的方案所所长应该是一来就盯上自己，难怪李院长三番几次把自己叫去，她再扫一眼这办公室。她们肯定都知道的。她手往边上一抓，捞了几个金桔子出来，幽幽地嘬着嘴的吃着。有些怨气的。
“金桔甜吗？”孙艳萍和往常一样，对着电脑说。
唐晓艾听出她也是知道的了，“还好吧。”
孙艳萍道：“下次我多带点，挑些甜的。”
“好啊。”唐晓艾笑道。
孙艳萍听着，过去看看篮子里，道，“真是没点剩的，带少了。”又道，“不然可以带去给程所长分分。”
唐晓艾笑了笑，没有说话。
孙艳萍眼里深深地看着她，忽然间，明白了程乔毓这一大早的都在气，是气什么，她也经常气。她也挑了一枚金桔，掰起来：
“元嘉那个项目，忙不过来，你可以叫我，我最近事少。”
“好的。”
孙艳萍咬着金桔道，“别和我客气啊，可千万。”
“嗯。”唐晓艾坐下工作了。
办公区里都是敲击键盘的声音，孙艳萍看了看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
“我老家渠州，就是产金桔的，小唐啊，下次多给你带点。”
“好啊。”
孙艳萍知道她现在心情肯定很低落的。但她不知道。又有很多人现在一下子安静了也是误会了。程乔毓之前在例行会议上，有些无名火，之前和李院长也有些不愉快，这究竟是因为什么，有些人肯定会当他是动情了。
孙艳萍环视了一圈办公室，再看了看天花板，这楼里绝对很多人都这么想的。他们当然——其实也是没错的。他们是坏。
“快做事吧。”孙艳萍拿了那一篮子的金桔放到自己这。
唐晓艾拍拍手，“嗯。”
“下次再给你带。”她说。
唐晓艾应了一声，打开了一份招标文件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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