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狡辩

　　
卫晴然控制不住的失声尖叫，双手距离自己的脸颊咫尺的距离，却不敢触碰。
她脸上那些虚假的疤痕渐渐脱落，有些比较牢固的边角也翘了起来，无可避免。
至于那些黑色的纹路，大多都因脸上的茶水而恢复本来的皮肤，茶水混合着脸上的颜色成了黑色的水珠滴落在地上。
顾洪城看清楚她脸上的情况之后，如何还能不知道自己是受了她的蒙骗？
他脸色阴沉的拽住卫晴然的手腕，用指腹狠狠的擦去她脸上的残留纹路。
卫晴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露馅了，被钳制住的手腕不停的挣扎着，嘴里不死心的喊道：“老爷，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的。”
她这会儿都不叫喊着疼了，反而试图为自己狡辩。
“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想说些什么？”
顾洪城向上摊开自己的手掌，支付已经被她脸上的纹路染成了黑色。
亏他方才还因此怀疑过顾长兮，更是心软容她重新回到将军府。
看来他迄今为止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就是休弃了卫晴然这个毒妇。
“啊！我的脸好疼！”卫晴然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脸，娇柔做作的大喊道。
她的声音撕心裂肺，一声又一声的传到了顾洪城的耳朵里面，容不得他忽视。
顾洪城疑心她是因为刚才茶水泼到了脸上，所以才会痛的这般厉害。
还没等到他开口让大夫过来替卫晴然处理脸上的烫伤，端来茶水的下人就抢先一步开口。
“奴才端起来的茶水只能说是温热，要想烫伤卫夫人，只怕一盆水都不够。”
下人的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嘲讽，分明是在嘲讽她诬陷了顾长兮之后又诬陷他。
卫晴然脸色一僵，没想到她才离开府中短短一月有余的时间，府里的下人就敢这般对她。
她紧紧的攥住了手心，顶着顾洪城威慑力十足的目光，硬是咬紧了这件事情，“话可以作假，我脸上的伤可以作假吗？”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份上，已经容不得她再反口了，她必须坐实了这件事情，才能留下来。
可是她只在意等顾洪城的想法，却忽略了现在的将军府已经不是从前的将军。
那个被她推出去顶了黑锅的下人，居然当着顾洪城和顾长兮的面，出言反驳她。
“怎么不能作假？”那个下人冷冷的盯着她的脸，“先前你诬陷公主对你下毒的时候，脸上的那些伤不都是假的？”
卫晴然被下人的这句话堵得死死的，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从前这个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下人，如今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谁？
是不是顾长兮教唆的，否则他一个小小的下人焉敢如此？
卫晴然的眼神如利剑一样射向顾长兮，“是你，是你故意教唆下人陷害于我！”
“府里的下人向来行事谨慎小心，怎么偏偏今日毛手毛脚？竟然是你故意让他将茶水泼在我脸上的？”
顾长兮挑了挑眉，语气里有几分好笑，“卫夫人这话真是好生奇怪，我先前并不知道你会在此时来到将军府，更不知道你脸上那些中毒所留下来的痕迹都是假的，又如何教唆吓人将茶水泼到你的脸上？”
她顿了顿，不过须臾的时间，脸上的神情便全然不同了！
“先前卫夫人没有提及此事，我也就没有问。如今我倒是想要问问，夫人为何诬陷我给你下毒了？”
卫晴然心里有些发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正好撞上了后面的桌案。
她一只手放在桌边抵着，一只手不自然的弯曲着，眼神止不住的乱瞟。
顾洪城失望的闭了闭眼睛，已然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他背对着卫晴然，不欲再听，“不用再说了，你离开吧！往后若无其他事情，你便不要再登将军府的门了。”
闻言，卫晴然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她用手肘撑着自己的身体，声音凄婉哀绝，“老爷，你当这样对我这么狠心吗？”
横竖事情已经容不得她再继续狡辩下去了，她索性便将自己的真心话都说了出来。
“我承认兮儿姑娘没有下毒害我，是我自己主动服了毒，故意诬陷于她。可我这么做，也仅仅是为了能够回到将军府。”
“你我夫妻二十余载，你难道对我真的就半点情分也没有了吗？”
顾洪城平日里虽然是沉默偏多，却也不是个实实在在的闷葫芦。
他沉着声音，字字清晰，“我对你，仁至义尽。”
“呵”卫晴然讽刺的笑了笑。
她仰着头，满脸的讽刺，全然没有先前半分的小意讨好。
“仁至义尽。”卫晴然嘴里吐出这四个字，似乎觉得好笑至极，脸上的笑意久久没有褪尽。
“顾洪城，顾大将军。”卫晴然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道出了自己的不满，“你若当真对我有半点情意，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在京郊的庄子里受苦。”
“我跟着你这些年，日日夜夜为你担惊受怕，殚精竭虑为你打理府中事宜，就算是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
“可是你呢，一朝厌弃了我，便将我扔在那个鬼地方，任由我被人磋磨。”
顾洪城皱紧了眉头，看着卫晴然在他面前歇斯底里的样子，觉得陌生极了。
从前卫晴然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而不是像如今这样通红着眼睛，头发凌乱着，像那些事情中不讲理的泼妇一样。
“你应当明白我为何会休弃你，也清楚我于你心中无愧。”
“你离开时，我并没有限制你拿走府中的东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你送去京郊的庄子。”
“你是没有！”卫晴然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可是那些踩高捧低的人知晓我被你休弃之后，便百般奚落我，甚至对我动手。”
“仅仅是因为这样，卫夫人便能不顾底线事宜构陷他人，甚至自己服毒？”顾长兮面无表情的看着卫晴然，吐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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