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要债
季初冷淡的神情终于染了点愕然：“嗯？”
他一脸坦然无畏，用理直气壮的语气，挑破自己的小心机：“那些都是借口！我就想跟你搭讪而已！”
“……”
气氛凝滞。
静谧了几秒。
气氛越来尴尬，越来奇怪。
许清越一直牢牢盯着季初的眼睛开始闪烁，脸上的绯红漫延至脖颈，双手紧握成拳，强自淡定问：“你怎么说？”
“啊？”季初愣了两秒后，才斟酌着说，“谢谢？”
“……”
“你是个好人。”一脸真诚郑重。
“……”
“但我不能接受。”季初越说越顺畅。
虽然第一次面对面拒绝告白，但把线上的文字转化为语音就行了。
“为什么不能？”许清越脸上血色尽失，可还是执拗地盯着她问。
“……”
“你不是有女朋友？”季初凝眉不满问，“还是你想脚踏两条船？”
“……”
可能是季初的话实在难以让人接受，许清越被惊得目瞪口呆。
像有一口气噎在喉咙，他脸色变了又变：“你听谁说得？”
季初不解眨眼：“刚刚我见到的啊。”
许清越焦急道：“晶晶不是我女朋友！”
季初平淡地点了个头。
“……”许清越顿了一下，干脆直白问，“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他的心不规律地上蹿下跳，摒口气，竖起耳朵，忐忑不安地等待女孩子的回答。
季初果断道：“不愿意。”
“为什么？”许清越强忍难堪，急声追问。
季初：“咱们不熟。”
“以后多相处不就行了。”
“我不喜欢比我笨的。”
“……”
所以年级第一是个过不去的坎了是吧？！
“全校还有比你更聪明的么？”
“是没有。”季初一脸理所当然地应下他的赞美，想了想反问，“你喜欢我什么？”
许清越撇过头不看她，闷声回答：“你很有趣。”
季初：“……”
她一脸“你怕不是该看精神科的表情”瞅着许清越。
许清越：“怎么？”
季初：“我怎么就有趣了？”
她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自己。
许清越：“有趣就是有趣啊……”
“……”季初无语，随后直接道，“你弄错了，我很无趣。所以，你不用再喜欢我了。”
俩人还在拐角附近，季初着急想走。
突然，许清越抿了抿唇，脸色也渐渐变白，显得眼眶充血似的红：“季初，你是不是故意羞辱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连自己喜欢谁都分不清楚？”
季初懵了。
呆了两秒，她呐呐：“没有……”
“我告诉你季初，你这招对我不管用，吓不退我！”
季初：“？”
“你等着，等我拿了第一看你还能怎么拒绝我！”
不听她说完，许清越一扭头，跑了。
“……”
果然成绩不好的人，逻辑都有问题。她是喜欢聪明人，可他成绩再好，又不代表自己就会喜欢他。
季初默然无语地转身看他背影消失，收回视线时，余光却瞥见有道极为熟悉的身影往她这边走来。
她略撇头，视线跟他对上。
是宋奕。
对视几秒后，季初稍不自在地垂下眼睑。
季初的惊诧迷惑渐散，另一种疑似心虚的情绪浮现在心头。
说不清，类似开小差被当场捉住，心虚里掺杂尴尬。
手足无措。
她想问他听了多少，是否都听见了，为什么要偷听……
可季初不敢。她只能绞尽脑汁迂回问：“哥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能不来。”宋奕笑得意味深长，扬眉道，“这地方你不熟，我怕你走错路，万一碰到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怎么办？”
季初喏喏：“不还可以手机求救么。”
“哦？”宋奕似笑非笑，慢条斯理道，“刚刚不就没来得及。”
“……”季初声音不自然辩道，“他是我同学，不是坏人。”
宋奕没接话，往前虚指了一下说：“走，哥哥带你去商场。”
抿了抿唇，季初脚步跟上。
都不说话的两人之间气氛凝滞。
倏地，宋奕不回头地问，听声音懒洋洋的：“宋小乔是不是哭惨了？”
回想了一下宋乔哭红了鼻头，肩膀剧烈抽动，还要伸手抹泪的凄惨模样，季初憋了会，坚定点头：“是。”
“可以想象。”宋奕笑出声。
气氛因他的笑声流转起来。
季初原本还绷着的心稍稍放松，没话找话问：“宋乔都给你说了？”
“嗯。”宋奕散漫回道。
季初：“哦。”
安静几秒。
季初又问：“哥哥，你们球队的人是不是都收拾好了？待会聚餐你赶得上么？”
宋奕：“好了。赶得上。”
季初锲而不舍再说：“哥哥，我知道路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宋奕转身，唇角荡出一丝上扬的弧度，话里的笑意也似有若无：“你是不是在心虚？”
“没。”季初即刻跳脚，急切道，“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要心虚？”
宋奕“哦”了声似认同了她的说法。
过了两秒。
他倏而漫不经心问：“学校里，是不是有很多小男生喜欢咱们小季初？”
季初脸逐渐涨红，憋了句：“关你什么事？”
话是凶狠的，底气却不足，软绵绵的。
宋奕：“就随便问问。”
季初垂下头，别扭的声音从胸口闷闷传来：“嗯。”
宋奕忽然驻足转身，盯住季初眼睛，微敛表情道：“哥哥想跟你要债了。”
季初：“……”
话题跳转的有点快，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希望，”宋奕等她醒悟，才笑着补充，“小季初成年前不要早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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